第1章"致远，厂里的名额下来了，明天就去报到。"父亲林国强推开我房间的门，
手里拿着一张盖了红章的调令，脸上满是得意。我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，
听到这话头也没抬："不去。""什么叫不去？"父亲声音提高了八度，
"这可是钢铁厂的正式工名额！多少人抢破头都进不去，你居然说不去？"我慢慢放下笔，
转身看着他："那个名额，我让给表弟林志华了。"父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："你疯了？
那小子成天游手好闲，你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？""他需要。"我淡淡地说，"而且，
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""更重要的事？"父亲冷笑，"你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？
整天在家里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？"我站起身，走到窗边。外面是1975年的京城，
灰蒙蒙的天空下，人们都在为生计奔波。再过几个月，又将有一批知识青年被分配到农村。
"爸，下个月的下乡名单出来了吗？"我突然问道。父亲一愣："问这个干什么？
你该庆幸自己不在名单上。""我想主动报名。"这句话刚出口，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父亲瞪大眼睛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个疯子。"你说什么？""我说，我要主动申请下乡。
"我转身看着他，语气平静得可怕，"就去黑龙江，越远越好。"父亲后退了一步，
声音都在颤抖："致远，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？下乡有什么好？吃不饱穿不暖，
一去就是三年五年，甚至一辈子都回不来！""那又怎样？"我笑了，笑得有些苦涩，
"在这里待着，我能看到什么未来？"其实，我有一个秘密，
一个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——我重生了。重生回到1975年，回到这个特殊的时代。
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知道哪些选择是对的，哪些是错的。更重要的是，
我知道在那个偏远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里，有一个改变我一生的机遇在等着我。"不行！
绝对不行！"父亲激动地摆手，"我林国强的儿子，怎么能去农村吃苦？""林叔叔说得对。
"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林志华探头进来，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。"表哥，
钢铁厂的工作多好啊，我听说工资每个月有四十二块呢。你怎么能不珍惜？
"我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表弟，上辈子就是因为他，我失去了太多东西。这辈子，
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。"名额我已经让给你了，明天你去报到吧。"我冷冷地说。
林志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，但表面上还是装出感激的样子："表哥，你对我真是太好了。
可是你为什么要去下乡呢？""因为那里有我要找的东西。"我没有继续解释，
而是走到书桌前，拿出早就写好的申请书。"爸，这是我的下乡申请，
明天我就去街道办事处提交。"父亲一把夺过申请书，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，
手都在发抖："致远，你冷静一点。咱们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，你这样做，
是要毁掉一切啊！""什么地位？"我反问，"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，能维持多久？
"父亲被我这话问得愣住了。他不知道，再过几年，一切都会改变。
那些现在看起来稳固的东西，很快就会土崩瓦解。"表哥，你是不是因为沈婉清的事，
才想不开的？"林志华突然开口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听到这个名字，
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。沈婉清，那个我上辈子爱了一生的女人。上辈子，
我为了钢铁厂的工作，留在了城里。而她，作为知青被分配到了黑龙江。从此我们天各一方，
再也没有见过面。直到临死前，我才知道她在农村的遭遇，才知道如果当初我去了，
一切都会不同。这辈子，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"沈婉清的事，与我无关。
"我平静地说，但内心却波涛汹涌。"真的无关吗？"林志华笑得更加得意，"我听说，
她昨天也提交了下乡申请，要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。表哥，你不会是想追着她去吧？
"我紧紧握住拳头。上辈子，林志华就是这样，表面上对我恭敬，
背地里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。"我说了，与她无关。""那就好。
"林志华松了口气，"其实表哥，我觉得沈婉清配不上你。她家成分不好，父亲还是右派，
你跟她在一起没有前途的。"父亲听到这话，脸色更加难看："志华说得对。致远，
你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前程。"我冷笑一声。上辈子，我就是听了他们的话，
错过了沈婉清，错过了一生的幸福。这辈子，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。"我的决定不会改变。
"我斩钉截铁地说，"明天，我就去街道办事处提交申请。""你敢！"父亲怒吼，
"你要是敢去，我就断绝父子关系！""随你。"我头也不回地说，"反正我们本来就不亲。
"这话如同一记重锤，砸在父亲心上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拿着申请书去了街道办事处。办事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，
看到我的申请书时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"小林，你确定要申请下乡？以你家的条件，
完全可以安排其他工作的。""我确定。"我点头，"而且，
我希望能和沈婉清分配到同一个地方。
"办事员更加惊讶了："你和沈婉清......""我们是朋友。"我解释，
"我想照顾她一下。"办事员点点头，在我的申请书上盖了章："那行，
你们都分配到黑龙江第三生产建设兵团，下个月十五号出发。"走出街道办事处，
我长长地松了口气。终于，一切都回到了正轨。这辈子，
我不会再让沈婉清独自承受那些痛苦。更重要的是，我知道在那个兵团里，
藏着一个足以改变时代的秘密。而那个秘密，将是我重新开始的起点。第2章"你疯了吗？
"父亲林国强的咆哮声在整个四合院里回荡，惊得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。
我刚从街道办事处回来，还没进门，就被等在门口的父亲堵住了。"我说过的话，从不收回。
"我平静地看着他，"申请已经交了，下个月十五号出发。""混账东西！
"父亲的手高高扬起，但在即将落下的瞬间，又僵住了。我们父子对视着，
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。"你以为我不敢打你？"父亲压低声音，
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。"打啊。"我冷笑，"反正你从小到大，又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？
"这话如同一根刺，深深扎进父亲的心里。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，手也慢慢放了下来。
"致远，你这样做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"我没有回答，而是径直走向屋内。客厅里，
母亲王秀兰正在和几个亲戚低声交谈，看到我进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"致远回来了。"大姨王秀芳站起身，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，"你爸说你要去下乡，
这是真的吗？""真的。"我点头，在沙发上坐下。"孩子，你怎么想的？
"二舅李建国摇头叹息，"现在多少人想进城都进不来，你却要往农村跑？
""他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！"母亲突然开口，声音尖锐得像刀子，"都是那个沈婉清，
害得我儿子神魂颠倒！"听到母亲这样说沈婉清，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"够了！
"我猛地站起身，"不许你这样说她！""怎么，心疼了？"母亲冷笑，
"我就说她是狐狸精！一个右派的女儿，也配勾引我儿子？""妈，你说话注意点。
"我的声音压得很低，但每个字都透着寒意。父亲这时候也进了屋，看到这一幕，
脸色更加阴沉。"都别吵了！"他一拍桌子，"致远，我最后问你一遍，你确定要去下乡？
""确定。""好！"父亲突然笑了，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，"既然你这么想去，
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相。"我心中一动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"什么真相？
"父亲深深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缓缓开口："我不是你亲生父亲。"这话如同晴天霹雳，
客厅里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。我愣愣地看着父亲，脑海中一片空白。"你说什么？""我说，
我不是你亲生父亲。"父亲重复了一遍，声音异常平静，"你的生父，是我的老战友林天明。
"林天明？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。"他在你两岁的时候牺牲了，
临死前托付我照顾你们母子。"父亲继续说道，"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？
就是因为答应过他，要把你当亲儿子养。"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上辈子，
我从来不知道这个秘密。"那我的身世......""你父亲林天明，是革命烈士。
"父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，"按道理说，你应该是享受优待的。但这些年，
我一直瞒着这个身份，就是想让你过普通人的生活。"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。
如果林天明真的是我的生父，那我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。革命烈士的后代，
在这个年代意味着什么，不言而喻。"为什么现在告诉我？"我问。"因为我想让你明白，
你现在拥有的一切，都是我给你的！"父亲的声音提高了，"如果没有我，
你和你妈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！""林国强！"母亲突然厉声喝道，
"你说这些干什么？"我敏锐地察觉到，母亲的反应有些过激。"妈，他说的是真的吗？
"我看向母亲。母亲避开了我的目光，但从她的表情中，我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"既然你这么想去下乡，那就去吧。"父亲冷冷地说，"但从今天开始，
你就不再是我林国强的儿子。""慢着。"我突然开口，"既然我不是你的儿子，
那我为什么要姓林？"父亲一愣："你什么意思？""我的意思是，"我一字一句地说，
"从今天开始，我恢复本姓。我不叫林致远，我叫......林天明的儿子。
"这话说出口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。但内心深处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。上辈子，
我一直活在林国强的阴影下，处处受制于人。这辈子，我要做回真正的自己。
"你......"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。"而且，"我继续说道，
"我要查清楚我生父的真实身份。""你查什么？"母亲突然激动起来，
"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查那些有什么用？"她越是阻止，我越觉得其中有问题。"妈，
我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"母亲的脸色变得惨白："这......这个......""说！"我厉声喝道。
"够了！"父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"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！
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回下乡申请！""不可能。"我坚决地摇头，"我一定要去黑龙江。
""为什么？"父亲怒吼，"就为了那个沈婉清？""不只是为了她。
"我深深看了父亲一眼，"还为了查清我生父的死因。""你生父就是牺牲在黑龙江的！
"母亲突然脱口而出，然后立刻捂住了嘴。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我慢慢转头看向母亲："你刚才说什么？""我......我没说什么。
"母亲慌张地摆手。但为时已晚，我已经听清楚了。我生父林天明，死在黑龙江。而现在，
沈婉清要去的地方，正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。这绝不是巧合。"我现在更加确定了。
"我站起身，目光坚定，"我一定要去黑龙江。不只是为了沈婉清，更是为了查清真相。
"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慌。他们在隐瞒什么，
而那个秘密，很可能就藏在黑龙江。第3章下乡的日子定在十月十五号，还有半个月时间。
这半个月里，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。父亲不再和我说话，母亲也总是欲言又止，
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复杂的情绪。我没有再追问关于生父的事，因为我知道，
答案不在这里，而在遥远的黑龙江。十月十号这天，我去胡同口的小卖部买生活用品，
准备路上带着。刚走到门口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沈婉清。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上衣，长发简单地扎在脑后，正在柜台前挑选牙膏。
阳光从门外斜射进来，在她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光影。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上辈子，
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那时的我年轻气盛，说了很多伤人的话，让她流着泪离开了。
这辈子，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"婉清。"我轻声叫道。她转过头，看到我时，
脸上闪过一丝惊讶，然后很快恢复平静。"致远。"她点点头，算是打招呼。
"你也在准备下乡的东西？"我走到她身边。"嗯。"她的回答很简短，显然不想多聊。
上辈子的我们，确实有过一段青涩的感情。但因为家庭的阻挠，我们始终没有走到一起。
最后分别时，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。"婉清，"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，"上次的事，
我......""不用说了。"她打断我，"都过去了。"但我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疏离。
"我听说你也申请去黑龙江？""是的。""能告诉我为什么吗？"沈婉清停下手中的动作，
抬头看我。她的眼中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。"和你一样的原因。"她轻声说道。
"什么意思？""为了查清真相。"这话让我浑身一震。她要查什么真相？"婉清，
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？"她摇摇头："到了地方再说吧。有些话，不适合在这里讲。"说完，
她付了钱，拿着东西就要离开。"等等！"我急忙叫住她，"婉清，
我们......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？"她停住脚步，背对着我站了很久。"致远，
有些事情，你不懂。"她没有回头，"等到了黑龙江，你就明白了。"说完，
她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看着她消失在胡同深处，我的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。
她的话里明显有其他含义，但我完全想不通。回到家，
我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，正在和父亲低声交谈。看到我进来，
两人立刻停止了对话。"致远，过来。"父亲叫我，"这位是李叔叔，他有话要和你说。
"那个李叔叔站起身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然后点点头。"你就是林致远？""是的。
""听说你要去黑龙江下乡？"我点头，心中警觉起来。这个人的出现，时机太过巧合。
"小伙子，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。"李叔叔的语气很温和，但眼神却很锐利，
"黑龙江那地方，不是一般人能待的。""为什么这么说？""那里苦寒，
而且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，"而且有些事情，比较复杂。"我感觉他话中有话。
"李叔叔，您是做什么工作的？""我......"他看了父亲一眼，
"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。"又是老朋友。上辈子，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。"既然是老朋友，
那您应该知道我生父的事吧？"我试探性地问道。李叔叔的脸色微微一变，然后看向父亲。
"国强，你把那件事告诉他了？""他迟早会知道的。"父亲苦笑。
"那就更不能让他去黑龙江了。"李叔叔转向我，"小伙子，有些地方，不是你该去的。
""为什么？"我步步紧逼，"那里到底有什么？""没什么，就是条件艰苦。
"李叔叔敷衍道。我冷笑一声："李叔叔，您觉得我像三岁小孩吗？
"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。李叔叔的眼神变得危险，父亲也紧张地站了起来。"致远，
别胡说。"父亲呵斥道。"我没有胡说。"我看着李叔叔，"从您进门开始，
就一直在旁敲侧击地阻止我去黑龙江。如果真的只是条件艰苦，您用得着这么费心吗？
"李叔叔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长叹一声。"好吧，我直说了。"他看着我，
"你生父林天明的死，确实和黑龙江有关。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，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，
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。""什么危险？""这个我不能说。"李叔叔摇头，"总之，
你听我一句劝，别去了。""如果我一定要去呢？
"李叔叔的眼神变得阴冷："那你就是在自寻死路。"这话说得毫不客气，
让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我看着他，突然笑了。"李叔叔，您这话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。
"我一字一句地说，"我不只要去黑龙江，还要查清楚我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。
""你......"李叔叔气得脸色发青。"而且，"我继续说道，"我怀疑我生父的死，
根本不是意外。"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，炸得李叔叔和父亲都变了脸色。"你胡说什么？
"父亲厉声喝道。"我没胡说。"我冷静地看着他们，"如果真的是意外，
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紧张？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阻止我去黑龙江？
"李叔叔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慌。"看来我猜对了。"我点点头，
"我生父的死，确实另有隐情。""致远！"父亲怒吼，"你够了！""我没够！
"我也怒吼回去，"我要查清真相！不管是谁杀了我生父，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！
"李叔叔突然站起身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但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"有人在家吗？
"是沈婉清的声音。我心中一动，快步走向门口。第4章打开门，沈婉清站在门外，
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。"婉清？你怎么来了？"我有些意外。"我想和你谈谈。
"她看了看屋内，"关于黑龙江的事。"我回头看了一眼，李叔叔正用阴沉的目光盯着门口，
父亲的脸色也很难看。"好，我们出去说。"我拿起外套，跟着沈婉清走出了四合院。
夜色已经降临，胡同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。我们并肩走着，
谁都没有先开口。"刚才屋里那个人，是什么来头？"沈婉清突然问道。"你认识他？
""不认识，但我感觉他不是普通人。"沈婉清停下脚步，转身看我，"致远，
你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阻止我们去黑龙江？"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。
"你也遇到了？""嗯。"沈婉清点头，"这几天，先后有三个人来找过我，
都是用各种理由劝我不要去黑龙江。"三个人？这也太巧了。"他们都说了什么？
""有说那里条件艰苦的，有说我一个女孩子去不安全的，还有的直接说我父亲不希望我去。
"沈婉清苦笑，"但我父亲明明已经......"她没有说完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沈婉清的父亲两年前就去世了，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去黑龙江？"婉清，
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们？""因为那里有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。
"沈婉清的声音很坚定，"关于我父亲，也关于你父亲的秘密。""你知道我父亲的事？
"我吃了一惊。"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多。"沈婉清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，
"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，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要去黑龙江，就把这封信交给你。"我接过信，
手有些发抖。"现在可以拆开看吗？""等等。"沈婉清阻止了我，"先听我说完。
"我放下信，看着她。"我父亲告诉我，他和你的生父林天明是战友，
他们一起参加过一个秘密任务。"沈婉清的声音压得很低，"那个任务的地点，就在黑龙江。
"我的心脏狂跳起来。"什么任务？""我不知道具体内容，但我父亲说，
那个任务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。"沈婉清看着我，"包括他们的生死。""你的意思是，
我们的父亲都死于那个任务？""我父亲没有死。"沈婉清摇头，"但他说，
他本来应该死的。是你父亲救了他，代替他死了。"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，
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。"你说什么？""我父亲说，他欠你父亲一条命。
"沈婉清的眼中有泪光闪烁，"所以这些年，他一直在暗中关注你。
"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。
"那为什么你父亲最后也......""因为有人不想让他说出真相。
"沈婉清的声音变得冰冷，"我父亲的死，不是意外。"又一个不是意外。
我突然明白了什么。"所以你才要去黑龙江？""是的。"沈婉清点头，
"我要查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，也要查出你父亲的死因。"我们两个人站在黑暗的胡同里，
彼此看着对方。这一刻，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默契。
"那封信......""你现在可以看了。"我小心地拆开信封，
借着远处的路灯光线看信的内容。字迹有些潦草，
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见："致远：如果你看到这封信，说明你已经长大了，
也说明你决定去寻找真相。你的父亲林天明，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。
他为了保护一个重要的秘密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。那个秘密，
现在就埋在黑龙江第三生产建设兵团的某个地方。但是孩子，那里很危险。有一些人，
他们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发现。他们杀了你父亲，也杀了我。如果你决定去，一定要小心。
特别是要小心一个叫李明山的人，他是当年任务的参与者，也是最危险的人。记住，
相信沈婉清，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。沈国华"看完信，我的手在发抖。李明山？
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听过。但直觉告诉我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今天来家里的那个李叔叔。
"婉清，"我看着她，"你相信我吗？""我相信。"她点头，"我们的父亲是战友，
我们也应该是。""好。"我握住她的手，"那我们一起去黑龙江，一起查出真相。""嗯。
"就在这时，胡同深处传来了脚步声。我们同时警觉起来，转头看去。
一个黑影正朝我们这边走来，走路的姿势很像今天来我家的那个李叔叔。"快走。
"我拉着沈婉清的手，朝另一个方向跑去。身后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，显然是在追我们。
我们穿过几个胡同，最后躲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。"他们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在一起了。
"沈婉清喘着气说道。"看来我们的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。"我咬牙切齿，
"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？""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，"沈婉清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，
"我们都不能退缩。""对。"我点头，"还有五天就出发了，这几天我们要格外小心。
""致远，"沈婉清突然握住我的手，"不管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，我们都要一起面对。
""一起面对。"我重复了一遍，内心充满了力量。上辈子，我错过了她，错过了真相，
错过了为父亲报仇的机会。这辈子，我绝对不会再错过。第5章距离出发还有三天，
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。李叔叔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，
但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家。有几次我从窗户往外看，
都能看到胡同口站着一些陌生的人。父亲这几天也变得很反常，经常接一些神秘的电话，
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。母亲则整天心神不宁，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担忧和恐惧。
十月十三日这天早上，我正在收拾行李，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"开门！
街道办事处的！"我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开门后，
进来的是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，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。"林致远在家吗？
"王主任问道。"我就是。"我站出来。"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。"王主任的表情很严肃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