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林晚舟把离婚协议推给我时,我刚切好她每日必备的果盘。>“签了吧,周予安。
”她声音平静,像在问天气。>我翻到财产分割页,手机突然震动:账户到账五亿元。
>她笑了:“看,你果然选了钱。”>门外突然有人按铃,
陌生男人举着遗嘱公证书:“林小姐,您继承的十亿已到账。
”>我指着手机余额问她:“那这五亿是什么?”>她脸色煞白时,
我按下录音键:“用五亿买断感情?真便宜。”>转身走出这栋她母亲留下的别墅,
身后传来她崩溃的尖叫。>后来财经头条是我收购她公司股份的新闻。>记者发布会上,
她红着眼质问:“周予安,你早计划好了?”>我微笑:“不,
从你为十亿遗产测试我那天起,我才计划的。
”---林晚舟把那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的时候,我刚放下水果刀。
刀刃上还沾着一点橙子清冽的汁水,在清晨透过落地窗的光线下,折射出一点刺眼的亮。
盘子里,橙子瓣被精心地切成了大小均匀的小块,每一瓣都剔除了白色的筋膜,
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,也是我每日的功课,像某种固执的仪式感。白底黑字的A4纸,
轻飘飘的,落在光滑的胡桃木桌面上,发出几不可闻的窸窣声。空气里弥漫着橙子的甜香,
混合着一种冰冷的、尘埃落定的气息。“签了吧,周予安。” 她的声音响起来,
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像在问我今天要不要带伞出门。我甚至没抬头看她此刻的表情。
目光落在协议封面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,“离婚协议书”,
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骤然缩紧,
闷闷地坠着疼。喉咙发干,我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,伸手去端旁边那杯水。
指尖碰到微凉的玻璃杯壁,水杯里,水面晃了一下,映出我有些模糊失真的倒影,
一张写满错愕和疲惫的脸。指腹下的纸张带着一种陌生的凉意。我沉默地翻动着,
那些冰冷的条款像走马灯一样滑过眼底:房产归属,车辆分割,
银行账户清点……一切都划分得清清楚楚,如同切割一块毫无生命的蛋糕。直到最后一页,
“财产分割”几个字映入眼帘。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页纸时,
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。
嗡嗡嗡——嗡嗡嗡——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异常突兀,甚至带着点蛮横的意味,
硬生生撕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。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了它。屏幕亮得刺眼,
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通知,简洁、冰冷,
号****的账户于**月**日09:07转入人民币500,000,000.00元,
当前余额……”后面跟着一长串零,像一串诡异的密码,嘲讽地在我眼前跳动。五亿。
整整五个亿。我的视线凝固在那一串天文数字上,大脑一片空白,嗡嗡作响,
完全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。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冰冷的手机外壳硌得掌心生疼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每一秒都粘稠而滞重。餐厅里只剩下我有些粗重的呼吸声,
和窗外偶尔掠过的、模糊的鸟鸣。“呵。”一声短促的轻笑打破了凝滞。我猛地抬起头。
林晚舟正看着我。她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,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暖意,
只有一种了然的、冰冷的、尘埃落定般的嘲弄。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,
精准地刺在我捏着手机、指节发白的手上。“看,”她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得低低的,
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,“你果然选了钱。”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我的鼓膜上。
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荒谬感瞬间冲上头顶,烧得我耳根发烫。我张了张嘴,
想问她这钱是哪里来的,想问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,
想吼出来……可喉咙像是被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死死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只能死死地盯着她,盯着她脸上那抹刺眼的、胜利者的微笑。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
清脆、悦耳,却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穿透力,像一根针,
猛地扎破了餐厅里紧绷到极致的气球。叮咚——叮咚——我和林晚舟同时被这声音惊得一怔。
她脸上那抹笃定的冷笑瞬间僵住,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,
闪过一丝被打断计划的不悦和困惑。她显然没料到这个时间点会有人来访。
我比她反应快了一步。胸腔里那股憋闷的邪火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我几乎是立刻站起身,
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几步就跨到了玄关,
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、近乎破坏的冲动,一把拉开了厚重的胡桃木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。三十岁上下,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
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锐利,
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。看到我开门,他似乎有些意外,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,
随即越过我的肩膀,准确地投向客厅里站起来的林晚舟。“您好,请问是林晚舟女士吗?
”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,带着职业性的穿透力。林晚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,
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。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紧绷气息。“我是。请问您是?
”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西装男微微颔首,
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正式文件,递到林晚舟面前。他的动作利落而标准。
“林女士,您好。我是德诚律师事务所的陈锐律师。”他顿了顿,清晰地吐出接下来的话,
“受您舅公,林国栋先生的临终委托,特此向您送达遗嘱公证书及相关文件。
”林晚舟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,变得一片惨白。她下意识地伸出手,
指尖有些微颤地接过那份文件。目光死死地胶着在文件封面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上。
陈律师的声音继续响起,
在安静的玄关里回荡:“林国栋先生已于昨日凌晨三时在瑞士苏黎世安详离世。
根据他的遗嘱,您是他遗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。遗产总额,
包括其名下所有动产、不动产、股权及现金存款,经初步核算,价值超过十亿元人民币。
相关资产转移手续已于今早九点整,瑞士时间凌晨两点,也就是北京时间九点整,
正式启动并完成第一步确认。后续流程,将由我们事务所全程协助您处理。”十亿。舅公。
唯一继承人。北京时间九点整。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混乱的脑子里。
那些断裂的线索,那些荒谬的巧合,那些冰冷的嘲讽……在这一刻,
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串联、挤压、扭曲,然后轰然爆炸!我猛地转过头,
目光如刀锋般割向林晚舟。她僵在原地,手里捏着那份价值十亿的文件,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她的眼睛瞪得极大,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、茫然,
还有一种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彻底打懵的恐慌。那份刚刚还让她稳操胜券的优越感,
此刻荡然无存,只剩下赤裸裸的狼狈和一丝摇摇欲坠的脆弱。她微微张着嘴,似乎想说什么,
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我看着她,看着这个曾经是我妻子的女人,
看着她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。心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,
仿佛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瞬间击碎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、带着血腥味的清明。
所有的愤怒、委屈、痛苦,都沉淀下来,凝成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。我慢慢地举起手机,
屏幕还亮着,那条银行通知短信清晰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。
我的手指点在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上,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玄关凝滞的空气,
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板上。“林晚舟,” 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那么,
这五亿,又是什么。”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,像是被无形的重拳击中,
踉跄着后退了小半步,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玄关柜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,惨白得像一张揉皱了的纸。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
惊愕和茫然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被彻底戳穿、无处遁形的巨大恐慌。
她嘴唇哆嗦着,眼神慌乱地在我脸上和陈律师之间游移,试图寻找一个支点,一个解释,
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审视和事不关己的职业化表情。
陈律师显然也没预料到眼前这诡异的家庭剧码。他脸上职业性的平静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,
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,目光在我亮着的手机屏幕和林晚舟失魂落魄的脸上飞快地扫过。
他清了清嗓子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:“林女士,关于遗产的具体细节和后续安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