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军区家属院。"沈煜琛，我们离婚吧。"林晚星看着床上还在处理军务的男人，
语气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意外。刚刚重生回到三年前的她，
清楚地记得前世的每一个细节——冷漠、忽视、最后孤独地死在医院里，连他都不知道。
沈煜琛头也没抬，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："别闹，我在忙。"林晚星走到衣柜前，
开始收拾行李。这一次，她不会再等了。第一章"我说，我们离婚。
"我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，一件件衣服被我整齐地叠放进行李箱里。
沈煜琛终于抬起头，眉头微皱。他穿着军装，肩章上的星星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。
"林晚星，你今天怎么了？"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，"我明天还要开会，没时间跟你闹。
"闹？我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转身看向他。这张脸还是那么英俊，轮廓分明，
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。前世的我，就是被这张脸迷惑了整整五年。"我没有闹。
"我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，"我是认真的，沈煜琛。我想离婚。"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
终于正眼看向我。"理由。"简洁到极致的一个词，就像他这个人一样，
永远不会多说一个字。我看着他，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前世的我，
曾经多么渴望他能多看我一眼，多和我说几句话。可直到死，
他给我的永远都是这样冷漠的态度。"没有理由。"我继续收拾着行李，"或者说，
理由太多了。""比如？""比如结婚三年，你从未记得过我的生日。比如我生病住院，
你连个电话都没有。比如昨天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你回来吃饭，你却直接去了食堂。
"每说一个理由，我的声音就更平静一分。沈煜琛皱眉："我的工作性质你知道，
军务繁忙——""是，你的工作很重要。"我打断了他，"重要到可以忽略妻子的存在，
重要到可以把家当成旅馆。"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。身高差让我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。
"林晚星，你知道我娶你是为了什么。"我知道。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，为了军区的形象，
为了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。前世的我心甘情愿扮演这个角色，
以为总有一天能温暖他的心。可现在我明白了，有些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，永远不会热。
"我知道。"我点点头，"所以现在我不想演了。"我合上行李箱，拉着它走向门口。
"你去哪里？"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"回我妈那里。"我头也没回，
"离婚协议我明天让律师送过来。"手握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站在原地，眉头紧锁，那张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的表情。"沈煜琛，这三年，
谢谢你什么都没给过我，让我彻底死心了。"门轻轻关上，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我拖着行李箱走过昏暗的楼道，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。前世的林晚星死了，现在的我，
要为自己而活。第二章母亲开门时，看到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，愣了好几秒。"晚星？
你怎么回来了？""妈，我和沈煜琛离婚了。"我走进屋子，客厅里还是熟悉的布置。
前世我死后，妈妈一个人住在这里，孤独终老。这一世，我要好好陪她。"什么？！
"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，"你们刚结婚三年，怎么就要离婚？是不是吵架了？""没吵架。
"我坐在沙发上，语气很平静，"我们之间从来不吵架，因为根本没有感情可以吵。
"母亲急得团团转："晚星，你糊涂啊！沈煜琛那么好的条件，军区首长，前程无量，
你怎么能——""妈。"我打断她，"如果一个男人再优秀，但他不爱你，
甚至不把你当人看，那这种婚姻有什么意义？"母亲愣住了。她坐到我身边，
仔细看着我的脸："晚星，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？"我摇摇头："没有委屈，
只是想明白了。"电话铃声突然响起，是家里的座机。母亲去接电话，
我听到她惊讶的声音："沈煜琛？你找晚星？她现在不想接电话...什么？你要过来？
"我摇摇头，母亲会意："她说不见。"挂了电话，母亲坐回我身边："他说要过来。
""让他来吧。"我靠在沙发上，"反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。"半小时后，门铃响了。
我听到沈煜琛和母亲在门口的对话，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。"阿姨，我想和晚星谈谈。
""她不想见你。""我知道她在里面。"我起身走到门口，隔着门对他说："沈煜琛，
我们没什么好谈的。""开门。"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，"林晚星，开门。
"我拉开门。他还穿着那身军装，但头发有些凌乱，眼中布满血丝。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。
"跟我回去。"他直截了当地说。"不回。"我也很直接。他走进屋子，
母亲识趣地进了厨房。"这里是你的家？"他环顾四周，语气里带着不屑，"这么小的房子，
你住得惯？"我觉得有些好笑："沈煜琛，你知道吗？这句话暴露了你真实的想法。
你觉得我应该感激你给了我豪华的军区住房，所以就要忍受你的冷漠。
"他皱眉："我没有这个意思。"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我看着他，
"来接我回去继续做你的免费保姆？""你是我妻子。""纸面上的。"我纠正他，
"实际上我们什么都不是。"他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我可以改变。
"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。前世的他，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。"改变什么？"我问。
"多陪你，多关心你。"他的声音有些僵硬，像是在背书。我笑了："沈煜琛，
你觉得感情是可以强迫的吗？你觉得通过努力就能爱上一个人？"他不说话了。"你看，
你自己都回答不了。"我站起身，"所以我们就此结束吧，对谁都好。""不行。
"他也站起来，"我不同意离婚。""那就法院见。"我转身要回房间，
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"林晚星，你变了。"是的，我变了。
前世那个死心塌地爱着他、卑微讨好的林晚星已经死了。"人总是会变的。"我挣开他的手，
"就像你永远不会变一样。"这句话让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他站在客厅里，
看着我房间紧闭的门，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。第三章离婚协议书是我亲自送到军区的。
门卫认识我，让我直接进去了。我走过熟悉的道路，
想起前世无数次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下班的画面。那时候的我，总是天真地以为，
只要我足够温柔，足够体贴，他总会被感动的。现在想想，真是可笑。我敲响他办公室的门。
"进来。"推开门，我看到他正在和几个下属开会。看到我进来，他愣了一下，
然后对其他人说："你们先出去。"等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，我把文件放在他桌上。
"离婚协议，我什么都不要。房子归你，存款归你，连车也归你。"他看着桌上的文件，
没有伸手去拿。"你确定要这样做？""确定。"我的语气很坚决，"我只要自由。
""自由？"他冷笑一声，"你觉得离开我，你就自由了？""是的。""那你错了。
"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"你永远是沈太太，除非我同意，否则你哪里都去不了。
"我看着他，突然感到一阵悲哀。"沈煜琛，你知道这叫什么吗？"我指着他，
"这叫控制欲。你不爱我，但你也不准我离开。你把我当什么？你的私人物品？
"他的脸色变了变："我没有——""你有。"我打断他，"三年来，
你从未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待。我的想法，我的感受，在你眼里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只是我这个沈太太的身份能给你带来什么。"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的运转声。
他坐回椅子上，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，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"你想要什么？"他问。
"我刚才说了，我要自由。""除了离婚。"我摇摇头："除了离婚，我什么都不要。
"他盯着我看了很久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。"我需要时间考虑。
""你有三天。"我转身要走，"三天后如果你还不签字，我就去法院。""林晚星。
"我回头。"为什么一定要离婚？"他的声音很轻，"如果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，我可以改。
"这句话听起来很诚恳，但我已经不会再被感动了。"沈煜琛，
你知道什么是此情可待成追忆，只是当时已惘然吗？"他皱眉，显然不懂我的意思。
"意思是，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，再想挽回也没用了。"我看着他，"你错过了三年，
我也等了三年。现在，我累了。"这次我真的走了，没有再回头。走出军区大门的那一刻，
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前世的我，是在这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。今生的我，
要在这里重新开始。第四章三天后，沈煜琛来找我了。这次他没有穿军装，
而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。少了军装的威严，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。
我在楼下咖啡厅见他。"考虑得怎么样？"我直接问。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："签了。
"我有些意外。前世的他虽然冷漠，但绝对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。
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这么干脆。我拿起文件看了看，确实是他的签名。"为什么忽然想通了？
"我问。"我找人调查了你最近的行为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，"包括你去看妇科医生，
包括你变卖首饰的记录。"我的手微微颤抖。
妇科医生...前世我查出不孕是在离婚前一个月。没想到重生后身体状况还是一样。
"所以呢？"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。"你查出不孕了，对吗？"他的眼神很复杂，
"你觉得配不上我，所以要离婚。"我愣住了。他居然是这么想的？"沈煜琛，
你真的很会给自己加戏。"我忍不住笑了，"你觉得我是因为不能生孩子才要离婚？
""不是吗？""当然不是。"我看着他，"我要离婚是因为不爱了，仅此而已。
"这句话让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"不爱了？"他重复着这三个字，"你以前爱过我？
""当然爱过。"我很诚实地回答，"不然怎么会嫁给你？
怎么会在明知道你不爱我的情况下，还坚持了三年？"他沉默了。"但是爱会消磨光的。
"我继续说，"在无数个一个人吃饭的夜晚，在无数次生病却无人问候的时候，
在你一次次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而忽略我的时候。""我以为你理解我的工作性质。
""我理解。"我点点头，"但理解不代表不会受伤。"咖啡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，
周围是低声交谈的情侣。看起来很温馨，但我和沈煜琛之间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"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呢？"他突然开口。我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"沈煜琛，
你连谎话都说得这么生硬。""我没有撒谎。""是吗？"我看着他的眼睛，"那你告诉我，
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？"他张了张嘴，却没有说出话来。"你看，你自己都不知道。
"我站起身，"离婚协议你既然签了，那我们就去民政局吧。""林晚星。"他叫住我，
"我不会让你走的。""什么意思？""协议书我签了，但我不会去民政局。"他也站起来，
"你想离婚，那就去法院吧。但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团队，这场官司可能要打很久。
"我看着他，感到一阵无力。"你为什么要这样？你明明不爱我，为什么不肯放手？
""因为你是我妻子。"他的回答依然冷硬，"沈煜琛的妻子，不能说离婚就离婚。
""所以这只是你的面子问题？"他没有否认。我深深吸了一口气："好，那就法院见。
"这次，我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第五章法院的离婚诉讼比我想象的要复杂。
沈煜琛确实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，他们的策略很简单——拖延。各种程序，各种证据收集，
各种庭前调解。两个月过去了，案子还在审理中。这段时间里，我没有闲着。
我用变卖首饰的钱，加上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，开了一家小的花艺工作室。
前世我学的就是园艺专业，但嫁给沈煜琛后就一直做家庭主妇。现在重新拾起专业，
感觉很好。工作室开在市中心一个小巷子里，店面不大，但装修得很温馨。
第一个月就有了不错的收入，这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。我可以养活自己，
可以过得很好，为什么要被困在一段没有爱的婚姻里？这天下午，我正在处理一束玫瑰，
门铃响了。抬头一看，是沈煜琛的副官小张。"沈太太。"他很礼貌地敬礼。
"叫我林小姐就好。"我纠正他，"有什么事吗？""首长让我来接您回去。""回去？
"我觉得有些好笑，"回哪里去？""回家。""我没有家要回。"我继续处理手中的花，
"你告诉你们首长，我现在过得很好，不需要他的关心。
"小张有些为难："沈太太...林小姐，首长说如果您不愿意回去，他就亲自来接。
"我停下手中的动作，看向他："他现在在哪里？""在外面。"我走到窗边看了看，
果然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路口。"让他进来吧。"小张出去了，很快沈煜琛就推门而入。
他还是穿着军装，但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很多。"你的店？"他环顾四周。"是的。
"我很骄傲地回答，"我自己开的。""关了它。"他的语气很平静，
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，"跟我回去。"我放下手中的剪刀，看向他："沈煜琛，
你凭什么要我关掉我的店？""凭我是你丈夫。""纸面上的。"我纠正他，
"而且很快就不是了。""法院还没有判决。""迟早会判的。"他走到我面前，
伸手要去拿我的剪刀："这些尖锐的东西对你来说太危险了。"我后退一步："你在搞什么？
""我不希望你受伤。"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。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关心我的话。
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："沈煜琛，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离婚想不开？"他没有否认。
我忍不住笑了："你真的很会想象。我现在过得比以前好一百倍，为什么要想不开？
""一个女人......"他欲言又止。"一个女人怎么了？"我追问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