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，我撕了喜字，换上从城里带来的布拉吉连衣裙，坐在床沿，双腿并拢，
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。门外，那个只在档案上见过的男人，我名义上的丈夫，
全军区最年轻的团长陆长风，正用他那能穿透墙壁的威严，一寸寸碾过我的神经。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开了。他没穿军装，白色背心勾勒出骇人的肌肉轮廓，
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进锁骨。他目光如炬，声线比外面的北风还冷：“听说，你要跟我离婚？
”我攥紧了藏在身后的离婚报告，心脏狂跳，却扬起一个自以为最娇媚的笑：“报告首长，
离婚前，能先履行一下夫妻义务吗？”玩儿的就是心跳，不是吗？01我叫苏晚，
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。不对，现在这个身份说出去要命，我得说，我是个光荣的下乡知青。
为了让家里那几个成分不好的亲人能喘口气，我被半卖半送地嫁给了陆长风，
这个传说中杀伐果断、前途无量的军中红人。都说陆长风不近女色，三十岁了还是个童子鸡。
嫁给他，守活寡是肯定的。可我没想到，他比传说中更“不近女色”。新婚夜，
他压根没进婚房，只让通讯员小李送来一张纸，
上面用钢笔字龙飞凤舞地写着——《婚后行为规范》。第一条：非必要不接触。
第五条：非必要不沟通。最后一条：一切行动听指挥。我当场就气笑了。这是结婚，
还是坐牢？我苏晚在申城也是众星捧月长大的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西北大营，
就是为了给你陆长风当个摆设？我连夜写好了离婚报告，就等他回来签字。
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，就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。
他根本没理会我那句带着挑衅的“夫妻义务”，
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是淡淡扫过我攥紧的右手，
随即落在我脚边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帆布包上。“想走？”他问，
语气平静得像在问“吃了吗”。我梗着脖子：“陆团长，强扭的瓜不甜。
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，不如好聚好散。”“好聚好散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
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笑话。“军婚受法律保护，苏晚同志，
你以为是过家家？”他一步步朝我走来，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和一股子硝烟混合的阳刚气息，压迫感十足。我下意识地后退，
后腰却抵在了冰冷的床沿铁栏上，退无可退。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现在是新社会，
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！”我色厉内荏地喊道，心里却擂鼓一般。陆长风在我面前站定，
弯下腰，一手撑在我身侧的床铺上，将我圈在他的臂弯与床之间。这个姿势极具侵略性，
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。我紧张地闭上眼，以为他要用强。然而，
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，从我身后抽走了那份离婚报告。
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我睁开眼，看到他正低头看着那份报告，
表情没什么变化，但眼神却深邃了几分。“理由，”他吐出两个字，像是在下达命令，
“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。”“理由就是我不爱你，你也不爱我！”我豁出去了，大声说，
“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，我嫁你不过是为了庇护家人。我们是交易，现在交易达成了，
我不想继续了！”“说完了？”他抬起眼，目光沉沉地看着我。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
却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。他突然伸出手，我吓得一抖，
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只是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，强迫我抬头看他。他的指腹粗糙，
带着薄茧，摩挲得我皮肤发痒。“苏晚，”他一字一顿，声音低沉而有力，“记住，
进了我陆长风的门，就是我陆长风的人。你想走，可以。”我眼睛一亮。“等我死了，
你就能走了。”他缓缓说道，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，将我牢牢钉在原地。说完，他松开我，
直起身，将那份离婚报告撕得粉碎，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。然后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，
转身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，径直走向房间里那张小小的行军床。“你睡床，我睡这儿。
”他丢下这句话，便和衣躺下，背对着我，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。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寂。
我呆呆地坐在床上，看着他宽阔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这个男人，
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一百倍。他不是不懂风情的木头，他是一座山，一座你明知推不倒，
却还想拼命撼动一下的山。我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帆-布包，
第一次对自己的“逃跑计划”产生了怀疑。夜深了，我能听到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声。而我，
苏晚，在这场名为婚姻的战役里，失眠了。第二天一早，我被嘹亮的军号声吵醒。睁开眼，
行军床上已经没人了，被子叠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，棱角分明，就像它的主人一样。
桌上放着两个白面馒头，一碗稀粥，还有一个水煮蛋。我没什么胃口，换了身朴素的衣服，
决定执行我的B计划——深入群众，制造矛盾，让他主动提出离婚。军属大院里，
早起的军嫂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。看到我这个“新媳妇”，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，有好奇，有审视，也有不加掩饰的嫉妒。“哟，
这就是陆团长那位从大城市来的新媳妇吧？长得可真俊。”一个圆脸的军嫂率先开口，
笑得意味深长。我还没来得及说话，
另一个瘦高个的女人就阴阳怪气地接了腔：“俊有什么用，中看不中用。
听说还是个资本家小姐，这种人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，哪配得上咱们陆团长？
”这人是营长家的王琴，出了名的嘴碎。我心里冷笑，正愁没处下手，你自己就撞上来了。
我立刻垂下眼，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，声音不大不小，
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：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也不知道陆团长为什么会娶我。
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，我……我想跟他离婚的。”这话一出，整个院子都安静了。
王琴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：“听见没？
人家自己都想离婚呢！陆团长这次啊，可是看走眼了。”我就是要这个效果。军官闹离婚，
尤其是在这个年代，对他未来的影响是巨大的。只要事情闹大，他陆长风为了自己的前途，
必然会选择放弃我。我心里正得意，一个冷冽的声音却从我身后响起。“谁要离婚？
”我身体一僵，缓缓转过身。陆长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，一身笔挺的军装，肩上扛着星，
逆着光，看不清表情，但周身的气压却低得吓人。他怎么会在这里？这个时间，
他不是应该在训练场吗？02陆长风的出现，让整个军属大院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军嫂们瞬间噤声，连最大嘴的王琴都缩了缩脖子，
讪笑着打了声招呼：“陆……陆团长。”陆长风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，
径直落在我脸上，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，要把我心里的算盘都勾出来看个究竟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他朝我走近一步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我头皮发麻，
但戏已经开场，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。我咬着下唇，眼眶里迅速蓄满泪水，
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：“我……我说，王嫂子说得对，我配不上你，是我拖累你了。
我们……我们还是离……”“够了。”他冷声打断我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。
他脱下自己的外套，动作有些粗鲁地直接罩在了我的头上，将我整个人裹住，
只留下一片军绿色的黑暗和属于他的、浓烈的男性气息。“回家。”他丢下两个字，
然后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抱起。“啊！”我惊呼一声，下意识地挣扎起来，
“陆长风，你干什么！放我下来！”“再动，我就在这儿亲你。
”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，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，让我浑身一颤。
周围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。我能想象出那些军嫂们震惊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的表情。
我瞬间不敢动了。这个男人，他是个疯子！他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？他抱着我，
迈着沉稳的步伐，在整个大院的注目礼中，将我一路抱回了家。“砰”的一声，
门被他用脚踢上，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。他将我放在床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
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“苏晚，你是不是觉得我陆长风的脸面，
就是给你拿来这么踩的？”我被他看得心虚，却依旧嘴硬：“我只是实话实说。
”“实话实说？”他气极反笑，伸手捏住我的手腕，他的力气很大，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，
“想离婚是吗？行，我成全你。”我心中一喜，他终于松口了？
“只要你能在这个月的大比武里，给咱们家属院拿个第一回来，我就同意签离婚报告。
”他盯着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。“什么？”我怀疑自己听错了，“大比武？”“没错。
”陆长风松开我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名表，拍在桌上，“射击、格斗、负重越野，
三项总分第一。你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吗？证明给我看，你是全军区最优秀的军嫂，
我就放你走。”我看着那张报名表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射击？我连枪都没摸过。格斗？
我连鸡都没杀过。负重越野？我从申城到这里，坐火车都嫌累！
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！“陆长风，你这是故意刁难我！”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我就是在刁难你。”他承认得坦坦荡荡，“苏晚，我告诉过你，进了我的门，就是我的人。
你想走，没那么容易。要么，你就乖乖地留下来当我的妻子；要么，你就去赢。你自己选。
”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。我看着桌上的报名表，
又看了看自己这双只会弹钢琴、画素描的手，气得差点哭出来。这个男人，他就是个魔鬼！
他用这种方式，既堵住了悠悠众口，又将我逼上了绝路。他让所有人都看到，
不是他陆长风要离婚，而是我苏晚，为了离开他，愿意去拼命。接下来的日子，
我被迫开始了“特训”。每天天不亮，陆长风就会像个魔鬼教官一样，把我从床上拎起来，
扔到训练场。“立正！稍息！跑步走！”我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，
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，肺里火辣辣地疼。“姿势不对！手肘抬高！枪托抵紧肩窝！
”射击场上，他站在我身后，滚烫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，大手包裹着我的手，
一寸寸地纠正我的动作。他身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，让我的心跳乱得不成样子。
我第一次摸枪，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我肩膀生疼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“哭什么？
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战场上，敌人不会因为你哭就放过你。”我咬着牙，
倔强地瞪着他：“我又不上战场！”“嫁给军人，你的生活就是战场。”他看着我，
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，“苏晚，你太弱了。在这里，弱小，就会被欺负。
”他的话，像一根针，狠狠扎在我心上。我想起王琴她们鄙夷的眼神，
想起她们说我“中看不中用”。一股莫名的好胜心涌了上来。凭什么？我苏晚从小到大，
什么时候认过输？“再来！”我红着眼，重新举起枪，
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瞄准镜里那个小小的靶心。训练是枯燥且痛苦的。
我的手上磨出了血泡，腿上布满了淤青。每天晚上回到家，我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陆长风虽然在训练场上是个魔鬼，但回到家，却又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会默默地打好热水让我泡脚，会一声不吭地把我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，
还会在我累得吃不下饭时，笨拙地给我盛一碗鸡汤。有一次，我趴在床上疼得哼哼唧唧，
他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一瓶药酒。“把衣服撩起来。”他命令道。我脸一红，
警惕地看着他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“给你上药。”他皱着眉，一脸的理所当然，
“难道你想留疤？”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趴着没动。他叹了口气，像是拿我没办法。
他坐在床边，大手隔着衣服，准确地找到了我腰上那块最大的淤青，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。
他的掌心很热，带着药酒辛辣的味道，却奇异地缓解了我的疼痛。我趴在枕头上，
感受着他笨拙的温柔，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。这个男人，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？
他一面用最严苛的方式逼迫我，一面又用最笨拙的方式照顾我。他像一团矛盾的集合体，
让我完全看不透。而我，好像也慢慢习惯了这种有他存在的生活。03大比武的日子，
转眼就到了。我穿着一身利落的作训服，站在队伍里，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。没人相信，
那个传闻中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，真的敢来参加这种动真格的比赛。王琴站在不远处，
对着我撇撇嘴，满脸都写着“等着看好戏”。陆长风作为裁判长，站在主席台上，面无表情，
目光却时不时地朝我这边扫来。第一项，射击。当报靶员念出“苏晚，五十环”的时候，
全场一片哗然。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，包括王琴。我平静地放下枪，
吹了吹枪口的硝烟，这个动作还是跟陆长风学的。我能感觉到，主席台上那道灼热的目光，
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。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，不是白费的。陆长风是个顶级的教官，而我，
是个顶级的学生。第二项，格斗。我的对手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女兵。她看着我，
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。“小妹妹，现在认输还来得及，不然待会儿打哭了，
可别找陆团长告状。”她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白牙。我深吸一口气，
想起了陆长风教我的话：“对付比你强大的敌人，要利用他的轻敌，攻击他的弱点。
”比赛开始的哨声一响，她就猛地向我扑来。我没有硬碰硬，而是一个灵巧的侧身，
躲过她的攻击，同时脚下一个扫堂腿，狠狠地踢向她的脚踝。她没想到我速度这么快，
一个踉跄，险些摔倒。接下来，我用陆长风教我的擒拿术，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缠着她，
不让她发挥力量的优势。我个子小，身体灵活，专攻她的下盘和关节。十几分钟后，
我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，将她撂倒在地，裁判吹响了胜利的哨声。我累得气喘吁吁，
浑身像散了架一样，但心里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。我赢了。
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主席台，正好对上陆长风的视线。他的嘴角，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。
最后一项，五公里负重越野。这是我的弱项。尽管训练了一个月，
我的体能和那些常年锻炼的女兵相比，还是有很大差距。跑到一半的时候，
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，
肺部灼烧般的疼痛让我几欲放弃。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，
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呐喊声。“嫂子！加油！嫂子！加油！”我抬头一看，
发现跑道两边不知何时站满了穿着作训背心的士兵，他们是陆长风手下的兵。
他们黝黑的脸上挂着汗水，正声嘶力竭地为我加油。我愣住了。在队伍的最前面，
我看到了陆长风。他没有喊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目光沉静而有力地看着我，
用口型对我说了两个字。“坚持。”我的眼眶一热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涌遍全身。
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我咬紧牙关，迈开沉重的双腿，冲着终点线，发起了最后的冲刺。
最终，我拿了越野第三，总分第一。当我从军区首长手里接过那个金灿灿的奖杯时，
我感觉像在做梦。整个家属院都沸腾了，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军嫂们，
此刻都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我。王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，比调色盘还精彩。我捧着奖杯，
穿过人群，走到了陆长风面前。“我赢了。”我看着他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，
“按照约定，你可以签离婚报告了。”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，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。陆长风看着我，没有去接我递过去的离婚报告，
而是伸出手，用他粗糙的指腹，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一道泥痕。他的动作很轻，很柔，
和我印象中的他判若两人。“苏晚，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沙哑，“你现在，还想走吗？
”我愣住了。是啊，我还想走吗？我为了离开他，拼尽了全力。
可当我真的赢得了离开的资格时，我心里为什么没有一丝喜悦，反而空落落的？
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，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冰冷，
而是盛满了连我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。“跟我来。”他没有等我回答，拉起我的手，
转身就走。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，紧紧地包裹着我的手，让我无法挣脱，也不想挣脱。
他拉着我，一路回到了家。关上门，他把我按在墙上，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。“苏晚，
你知不知道，你今天有多美？”他低头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，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，
“美得……让我嫉妒。”“嫉妒？”我不解地看着他。“嫉妒那些给你加油的臭小子，
嫉妒那个被你摔倒的女兵，嫉妒那个给你颁奖的首长。
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，“你是我的，你的荣光，你的汗水，你的一切，
都应该是我的。”我被他这番霸道又幼稚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。“所以，
离婚报告我不会签。”他盯着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，“这辈子，你都别想逃。
”说完，他低下头，狠狠地吻住了我。04这个吻，和他的人一样，
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一点笨拙的试探。不像申城那些公子哥油腻的触碰，
他的唇干燥而温热，带着训练场上阳光的味道，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手里的奖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，
双手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，却被他反手扣住，举过头顶，牢牢地按在墙上。
他的另一只手，则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后腰，将我整个人揉进他的怀里。这个吻，
从一开始的霸道掠夺，慢慢变得温柔缠绵。他像是在品尝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，小心翼翼，
却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渴望。我从一开始的抗拒，到身体慢慢软化，最后，
几乎要溺毙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柔里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微微喘着气松开我，
但依旧保持着将我圈在怀里的姿舍。他的眼眸深邃如夜，里面燃烧着两簇火焰，
烫得我心尖发颤。“苏晚，”他沙哑地开口，“我反悔了。
”“你……”我刚想骂他言而无信，他却抢先一步说道。“我不该用那种方式逼你，
我只是……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。”他的声音里，竟然带了一丝懊恼和无措，
“他们都说你是资本家小姐，吃不了苦，迟早会跑。我不信，我知道我的妻子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