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绑定虐心系统后,我必须在三个月内让高冷同桌说‘我爱你’——否则,
我将循环体验前世猝死的痛苦。可那个校服拉链焊死在下巴的闷罐子,
连借块橡皮都能装聋作哑一整节课。直到我在他书包里翻出一本日记,
最后一页写着:“如果她不在了,我努力还有什么意义?
”而系统冷笑着播放录像——前世我猝死时,他跪在医院走廊哭到发抖,
校服后背全是我冰凉的冷汗。任务失败倒计时:89天23小时59分。这一次,
我要撕碎系统的剧本。(1)滋啦——刺耳的电流声像生锈的钢锯狠狠锯进太阳穴!
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猩红!焦糊味仿佛实质般钻进鼻腔,一行字带着灼烧视网膜的痛感,
狠狠烙印在视野中央:[强制任务:3个月内,让林晨亲口说出‘我爱你’。
][失败惩罚:循环体验猝死过程,直至真正死亡。][宿主亦可选择即时弃权,
即刻享受永久死亡。][倒数开始:89天23小时59分。]操!
窒息感如冰冷铁钳瞬间扼紧喉咙!
身体记忆被暴力激活——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、揉捏,
每一次徒劳的搏动都带来爆裂般的剧痛!肺里像被强行灌入冰冷粘稠的水泥,
沉甸甸地往下坠,拼命吸气也挤不进一丝氧气!眼前发黑,耳边嗡鸣,
深处发霉馒头的酸馊味、凌晨时分爸妈撕心裂肺的哭嚎……所有濒死的碎片在脑中轰然炸开,
碾过每一根神经!这他妈就是……死亡的滋味?循环体验?直到真正死亡?!咳……
冷汗瞬间浸透后背,我死死抓住桌沿才没瘫软下去。桌上,分科意向表静静摊开。
蓝黑笔尖悬在“文科”上方,微微发颤。手心黏腻的汗,几乎要把纸面洇透。
谁他妈想跟林晨一个班?那个校服拉链永远焊死在下巴的“套中人”!
借块橡皮能装聋作哑整堂课,粉笔灰落满我作业本吼他?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闷罐子!
离他越远越好!指尖刚碰到“文科”那栏——[启动警告:检测目标宿主拒绝意愿强烈。
惩罚体验样本加载--]眼前瞬间被血红吞噬!刺耳杂音如海啸灌满耳道!
心脏被无形铁爪再次攥紧,狠狠挤压!剧痛让呼吸骤停!肺里冰冷的水泥感更重!
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“嗬嗬”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撞翻椅子,蜷缩在地,
指尖抠着冰冷的地砖,指甲几乎要翻折!比刚才更清晰、更漫长的痛苦!
仿佛下一秒就要真正断气![最后机会:去理科班报名。]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,
下达最终判决,[否则,此状态将无限循环。
]它甚至“贴心”地播放了一段录像:医院走廊监控画面,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的背影,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刺眼的地砖上,肩膀剧烈地抖动着,
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断断续续,像垂死幼兽最后的哀鸣。前世我被抬出教室时,
他明明连头都没动一下。哭?演给谁看?鳄鱼的眼泪!指甲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我艰难地撑起身,抓住桌腿,猛地将那张分科意向表狠狠揉成一团,死命塞进裤子口袋!
黏腻的汗瞬间浸透了布料,冰冷的贴在皮肤上。行,我对着充斥血腥味的空气,
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铁锈,理科班是吧?老子去!
但想当提线木偶?做你妈的春秋大梦!林晨,系统……这盘棋,看谁玩死谁。
桌角那片被遗忘的橘色糖纸,被风卷着打了个旋儿。高二运动会晕倒,
醒来时嘴里那颗橘子糖甜得齁人……只瞥见个蓝白背影,跑得贼快,像逃命。
倒计时在视网膜角落猩红闪烁:89天23小时58分。每一秒都像铡刀落下前的倒数。
(2)理科(3)班的窗户像个破筛子,沙砾噼里啪啦砸着玻璃,声音刮得人耳膜生疼。
班主任把我往前一搡:苏念,跟林晨同桌,物理多请教他。书包带重重撞在金属桌角,
发出“哐当”一声闷响。旁边那人,像块沉在污水泥潭底的石头,纹丝不动。
宽大的hoodie帽子罩着头,拉链一如既往焊死在下巴,
只留下一个拒绝一切光线的、沉默的轮廓。空气里都凝固着生人勿近的冰渣。
我扯开椅子坐下,硬壳物理书被我狠狠塞进桌肚,咚一声,书脊故意重重撞向他胳膊肘。
布料下骨头硬得硌手,他却连呼吸频率都没变,仿佛撞上的是一段毫无知觉的枯木。
[支线任务激活:24小时内,迫使林晨主动开口说话。失败惩罚:味觉失灵72小时。
]猩红界面弹出,带着一丝恶毒戏谑的电流杂音。喂,我不耐烦地用胳膊肘顶他后背,
力道不轻,昨天的数学卷子,拿来对对。石头没反应。连帽檐的褶皱都没动一下。
操场上篮球砸地的砰砰声,像鼓点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。脚尖一踢,
把他脚边那支黑色水笔哒哒哒地踢开,笔杆滚到他鞋边,不动了。笔掉了。
声音拔高,带着挑衅。死寂。只有窗外沙砾的噪音和教室里翻书的哗啦声,像嘲讽的背景音。
放学铃像颗炸弹在死寂中轰然炸响。看着他摊开的物理练习册,我拧开保温杯盖,
手腕看似不经意地一歪——哗啦!大半杯水倾泻而下,
间将摊开的练习册彻底浇透!墨蓝色的字迹疯狂晕开、模糊、烂成一团深色的、肮脏的污迹,
像被踩碎的昆虫内脏。他终于动了。慢得像个关节生锈的木偶。他直起身,拉链依旧紧锁,
只吝啬地露出一点苍白的下颌线。他没看我一眼,视线甚至没有在那一摊狼藉上停留。
只是伸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,将那本湿透、变形的练习册扯过来。然后,
嘶啦——嘶啦——,动作机械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,将浸透的纸张一页页撕下,
揉成一团废纸,手臂扬起一个精准的弧度——咚。咚。咚。三声闷响,
三团废纸像裹尸布般精准砸进教室后排的垃圾桶。宣告着这场无声宣战的结局。他背起书包,
径直离开。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。全程,目光未曾在我脸上停留哪怕0.1秒。
第二天早读,我撕开母亲塞的酱菜袋,熟悉的咸香辛辣没有如期而至。
舌尖像被塞满了干燥粗糙的棉絮,味蕾彻底罢工。那袋昨天还嫌齁的萝卜干,
嚼在嘴里如同嚼蜡,只剩下令人作呕的颗粒感。[惩罚生效。味觉麻痹启动。
]系统的电流声里,竟听出一丝扭曲的愉悦。很好。我抬眼,
盯着林晨后脑勺上那截塞着白色耳机线的轮廓,无声地咧开嘴。
堡垒里?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......!
我抓起英语课本,声音陡然拔高,尖锐、嘶哑,足以掀翻屋顶,
撕裂所有假装的平静!他背脊几不可察地一僵。还不够。圆规尖被我捏在指尖,
金属的冰冷刺入皮肤。嗒、嗒、嗒……精准地敲击着桌面,声音不大,
却像手术刀在切割神经,每一下都敲在他沉默的堡垒上。看他能撑到几时。这场战争,
才刚刚开始。(3)英语念到第三段,林晨终于摘了耳机——因为该死的上课铃响了。
他把耳机线一丝不苟地缠成完美的圈,塞进笔袋,动作精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,
眼皮依然吝啬于朝我这边掀一下。圆规尖在桌面戳出个微不可查的白点,泄愤般。一整天,
他把自己钉在座位上,脊背挺得过分笔直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午后的阳光斜切进来,
在他胳膊上投下刀刻般分明的光影,连细小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,可那张脸,
依旧藏在拉链构筑的、密不透风的堡垒之后。午休溜去小卖部。
货架上那串闪瞎眼的粉色塑料蝴蝶结,俗气、廉价、三块钱。像一种恶意的诱惑。
鬼使神差地,我付了钱,塑料片的棱角硌着手心。回教室,他趴着睡了。后颈处,
hoodie的领口微微滑开,意外地露出一小片常年不见阳光的、近乎透明的苍白皮肤。
像个不设防的脆弱缺口。心脏莫名漏跳一拍。我踮着脚,屏住呼吸靠近,
捏着蝴蝶结的手指有点不受控制地抖。调整了三次角度,
确保那最闪亮、最俗气、最扎眼的一面,正对着前方,稳稳别在了他皱巴巴的领口上,
像打上了一个滑稽的标签。做完这一切,心脏狂跳如擂鼓。我慌忙缩回座位,
抓起笔假装演算,眼角余光却死死锁住那抹扎眼的粉,像等待炸弹引爆。他醒了。
班里吵吵嚷嚷,后桌在传漫画,前桌在分辣条,没人留意角落。他坐直身体,
大概是后颈处异物感明显,手无意识地往后一摸——指尖触到冰凉塑料片的瞬间,
他整个人彻底冻住了!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几秒后,他极其缓慢地、僵硬地转过身,
动作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咬合。 hoodie拉链不知何时下滑了一小截,
露出了紧抿的、失去血色的薄唇和一小截挺直的鼻梁。他的眼睛抬起来——那双眼睛,
黑得纯粹,亮得惊人,此刻却像淬了极寒的冰,
处翻涌着被惊扰的怒火和一丝......猝不及防、无处遁形的慌乱?红血丝比平时更密,
像蛛网。你到底想干什么?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门,哑得厉害,
每个字都带着火星,几乎要烧起来。[支线任务完成。奖励:恢复味觉。]提示音刚落,
舌尖豁然漫开一股浓烈到发腻的甜味——是早上那颗毫无滋味的牛奶糖,此刻化开了,
甜得发齁,几乎令人反胃。心脏还在胸腔里狂撞。我抓起桌上厚重的物理书,啪地一声,
用力拍在他面前,砸得桌面都震了一下!这题!声音因紧张而发颤,却刻意拔高,
带着蛮横的命令,教我!他瞳孔猛地一缩,
震惊清晰地写在骤然放大的黑眸里!显然完全没料到这转折。空气死寂,沉重得能拧出水。
他垂眼,死死盯着那道关于力与加速度的题,握笔的手指指节用力到发白。然后,
几乎是咬着牙,他拿起笔,在草稿纸上唰唰写起来。字迹依旧干净利落,像冰冷的刀锋划过,
连等号都画得笔直如尺,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。阳光落在他专注的手背上,骨节嶙峋微凸。
食指第二节那个薄薄的茧子,是常年握笔留下的、沉默的勋章。这一刻,他不再是石头,
而是一把绷紧的弓。(4)林晨讲题很慢,每一个步骤都拆解得极碎,
像在解剖一个精密的仪器,声音闷在拉链后,毫无起伏。这里,
笔尖冰冷地点在动能定理几个字上,上周周测,你错了一样的模型。
受力分析方向反了。我一愣,脱口而出:你怎么知道我错了?还知道方向反了?
难道他......一直在看我的卷子?抬眼,猝不及防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。
那双极亮的黑眸里,慌乱像受惊的鱼,猛地一闪,瞬间被垂下的浓密睫毛死死盖住。
他迅速把草稿纸推过来,推纸的动作带着仓促的力道,拉链也唰一声,
更快地拉回了原处,重新封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。懂了?声音闷得像从地底传来。
嗯。我捏着那张写满解题步骤的纸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。
脑子里却电光石火般闪过几个片段:前几天暴雨,
后桌女生书包里凭空多出的黑伞;林晨那天放学走得最晚,
校服后背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;巷口摆摊的老奶奶,每天念叨的戴帽子的小帮手
......这些碎片,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,指向这个沉默的套中人。
猩红警告刺眼地弹出!附带一张像素不高却足够清晰的照片:林晨站在教室后排的垃圾桶旁,
面无表情,手里捏着的,赫然是我那本蓝色封皮的物理错题本!他指节用力,
下一秒就要将它无情地扔进去!心猛地沉到谷底,
像坠入冰窟!操!他扔我笔记?!昨天还假惺惺讲题,今天就背后捅刀子?放学铃刚歇,
我像颗被点燃的炮弹冲过去堵死他的去路。书包带被我攥得死紧,勒进掌心,留下深痕。
你扔我笔记了?声音绷得像拉到极限的弓弦,带着压抑的怒火。他皱眉,
露出的半张脸线条绷得死紧,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:没有。声音斩钉截铁。
系统拍下来了!我几乎把猩红的界面怼到他眼球上,那张照片清晰得刺目,
铁证如山!他眼底的光瞬间暗了暗,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掐灭了。没再辩解,他猛地转身,
大步走向后排的垃圾桶。铁皮桶被他翻得哐当山响,粗暴地在一堆废纸中翻找。最后,
哗啦一声,他从底部拎出一本被揉得皱巴巴、几乎变形的笔记本——封面是俗气的粉色,
印着幼稚的卡通图案,根本不是我的蓝皮本!看错了。
他把那本陌生的粉色笔记本塞进我手里,指腹冰凉,触感像块刚从冰箱拿出的铁,你的,
他弯腰,动作有些僵硬地拉开我的桌肚,在桌肚里。那本蓝色错题本,
正安安静静躺在里面,边角都没卷,仿佛从未离开过它的巢穴。[数据错误,已修正。
]系统轻飘飘地弹出一行小字,像一句无关紧要的嘲讽。林晨已经背起书包走到了门口。
夕阳把他影子拉得很长,孤零零地投在空旷的走廊上。他似乎停顿了半秒,
背影像凝固的雕塑,但终究没有回头,快步消失,脚步声带着仓皇。
我捏着那本字迹娟秀、属于某个陌生女生的笔记本,牙根发酸,
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和被系统玩弄的无力感交织。这狗系统!不光会撒谎,
移花接木的阴招!口袋里的新玩意儿硌得肋骨生疼——一支母亲硬塞给我的、小巧的录音笔。
遇事多留个心眼,别总一头热。她的话言犹在耳。我悄悄伸进衣袋,摸索着按下了开关。
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昏暗教室的阴影里亮起,像只警觉的、窥伺的独眼,记录着这荒诞的一切。
(5)录音笔被我调到待机模式,贴身藏着,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皮肤。
桌角的小镜子调整了角度,正好能映出林晨低垂的侧影——拉链焊死,帽檐低垂,
只有握笔的手在草稿纸上规律地移动,像执行着某种无声的程序。系统似乎被我的不合作
和那点红光激怒了。[林晨在思维核心评价宿主:‘物理题讲三遍还不会,脑子太笨’。
建议即刻采取报复措施!]机械音滋滋啦啦,带着煽动的电流,试图点燃我的怒火。
我面无表情地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,在课桌下盲按了播放键。
昨晚晚自习的杂音流淌出来——只有他和后桌男生讨论天体运动的平稳对话,
语气平淡得像讨论天气,连一句重话都没有,更别提脑子笨这种评价。
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,浇不灭任何火焰。
镜子里恰好映出他此时的微小动作——前桌男生随手往后甩个纸团,
眼看就要砸在我摊开的练习册上。林晨的手像装了精确制导,极其自然地一抬,
甚至视线都没离开书本,精准地将飞来的纸团凌空挡开。纸团落在他脚边,
他极其自然地弯腰捡起,手臂一扬,咚一声轻响,扔进几步外的垃圾桶里。全程没抬头,
动作流畅得像呼吸,仿佛只是掸掉一粒灰尘。喂,破铜烂铁,我对着空气,
声音压得极低,满是冰冷的嘲讽,内存不够就别瞎剪辑,编得跟三流狗血剧似的,
台词都念不利索。当我是傻子?
[宿主的反抗毫无意义!]机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,像信号不稳的杂音,
带着一丝气急败坏,[人类强烈情感是系统能量源头!你的愤怒,他的愧疚,
皆是优质燃料!]林晨握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顿,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。
我迅速翻过草稿纸,假装演算,耳朵却竖着捕捉他的一切动静。他没说话,
只是翻书页的声音,比刚才重了一点,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。放学铃响,
我故意磨磨蹭蹭收拾书包,慢得像树懒,余光却像探照灯般死死锁住林晨。他拉链拉开,
停顿几秒,似乎在犹豫,又默默拉上。反复了三次。这异常的、带着挣扎的动作像根羽毛,
轻轻搔刮着我紧绷的神经。最终,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书包往肩上一甩,快步走出教室,
却没有像往常一样,拐向那条通往巷口——和小黑猫秘密基地的小路。心跳莫名加速。
我抓起录音笔,塞进口袋,快步追出去。教学楼背阴的拐角,光线昏暗。他正蹲在墙根处,
路灯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。动作放得极轻,小心翼翼,像对待稀世珍宝。凑近了,
借着微弱的光,才看清墙根处蜷缩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小土猫,黄白相间,后腿明显使不上力,
可怜地拖着。林晨手里捏着半袋东西,
正一点点往外倒——小卖部最贵的金枪鱼猫粮!包装袋上印着深海鱼油。我清楚地记得,
他上周的午饭,是三块钱的素菜配米饭,连个鸡蛋都没有。喂。我忍不住开口,
声音在寂静的角落显得格外突兀。他吓得手猛地一抖!猫粮哗啦
撒了一地!小猫警惕地竖起耳朵,叼起最近的一块,拖着那条不灵便的后腿,
飞快蹿进旁边半人高的杂草丛里,消失不见。你……他站起身,
拉链下意识地猛地往上拉,快遮住鼻子,只露出一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黑亮的眼睛,
有事?声音带着一丝被撞破的紧绷。系统说你背地里骂我蠢。我晃晃手里的录音笔,
在阴影里按下播放键,他平淡无波的讲题声飘出来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但我寻思,
我盯着他帽檐边缘沾着的几根枯草,会给瘸腿猫买进口粮的傻缺,大概骂人不带脏字吧?
他紧绷得像块石头的肩膀,几不可察地塌了一下,像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路灯昏黄的光描摹着他帽檐边缘的狼狈草屑,真实得有些刺眼。它……他声音很低,
几乎被风吹散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空瘪的猫粮袋,肠胃不好。便宜的……吃了会吐。
吐了更难受。它?我追问。……小黑。他耳尖轰一下爆红,像被点燃的炭火,
猛地转身就走,脚步快得像要逃离现场,身影迅速融入暮色。小黑。
昨天物理课偷瞄他放在桌角的数学本时,页脚空白处,那只歪歪扭扭的简笔画小猫旁边,
就写着:小黑,明天带鸡胸肉。他还惦记着明天的口粮。
口袋里的录音笔红灯微弱地闪烁着,在带着凉意的晚风里,像一颗沉默而诚实的心跳,
无声地嘲笑着系统的谎言。(6)就你们这分!考大学?!下辈子吧!
班主任的唾沫星子喷在模拟考排名单上,空气瞬间凝固成北极冰盖。
65分的物理卷子在我手里被捏得变形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进步了10分?在班主任雷霆般的怒吼里,这点微光像被瞬间踩灭的萤火。砰!
旁边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。林晨滑下椅子,整个人蜷缩进狭窄冰冷的桌底空间。他捂着胸口,
拉链不知何时崩开大半,露出的脖颈上青筋暴起,像扭曲的蓝色藤蔓缠绕着苍白的皮肤。
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彻底失了血色,只有细微的、痛苦的抽动。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
像狂风中被撕扯的破布帆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破碎的嗬嗬声,像濒死的喘息。喂!
我下意识伸手去抓他冰冷的手臂。别碰我!他猛地甩开,嘶吼声带着绝望的凶狠,
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受伤野兽,眼神涣散又充满血丝,毫无焦距地瞪着我。
0分钟!]猩红警报刺耳炸裂!窒息感像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绕上来!心脏被无形的铁爪攥紧,
狠狠揉捏,剧痛让眼前发黑!肺里灌满沉重的水泥,
望!前世猝死的阴影带着冰冷的触感轰然降临!操!又是这该死的惩罚!冷汗瞬间浸透衣衫,
我疼得几乎蜷缩起来,牙关紧咬才没痛呼出声。班主任还在讲台上咆哮,唾沫横飞,
没人留意角落这场无声的灾难。我强忍着五脏六腑被碾压的剧痛蹲下去,
看见他掐进掌心的手指边缘渗出细小的血珠,染红了指甲缝。怎么回事?说话!
我压低嗓门,声音因剧痛和窒息而扭曲变形。他闭眼猛摇头,喉结剧烈滚动,
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痛得一个字也挤不出来。阳光斜射进来,
落在他汗湿的额发和毫无血色的皮肤上,露出的锁骨单薄得像纸片,脆弱得下一秒就要折断。
书包里……糖!橘子糖!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发疯摸索,
指尖终于触到熟悉的塑料包装!窸窸窣窣剥开糖纸的声音,在死寂压抑的桌下空间里,
像惊雷般清晰。含着!我把那颗橙黄、带着廉价香精味的糖块,
用力塞进他冰凉、痉挛的手心。橘色糖纸在他惨白的掌心,像一小簇绝望中燃烧的火苗。
以前我撑不住,就靠这个。他的手指猛地蜷缩,死死攥住了那颗糖,
像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指关节用力到发白。
[微弱正向波动?宿主行动收效甚微!警告!倒计时紧迫!]系统像催命的恶鬼在耳边低语。
他没睁眼,但肩膀那筛糠般的、失控的颤抖,
似乎……似乎真的在慢慢减弱?幅度变小了?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。
终于,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,极其轻微。接着是喉结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。
谢谢。轻得像羽毛飘落,却像惊雷般清晰地钻进我嗡鸣的耳朵里,
瞬间盖过了系统的警报和心脏的狂跳。我还没从剧痛和窒息的余波中完全缓过神,
他已经迅速地从桌底钻出来,坐回椅子,拉链唰一声冷酷地拉到顶,
重新封住了所有脆弱和失控,仿佛刚才那个蜷缩在桌底、濒临崩溃边缘的人,
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觉。只有他额角残留的冷汗和掌心糖纸上沾染的细微血痕,
证明着那场风暴并非虚幻。晚自习,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。
我看着物理卷子上红叉密布的错题,一筹莫展,被惩罚和刚才那幕搅得心神不宁。
一本深蓝色的错题集突然被无声地推到我面前桌沿。封面上是他干净利落的名字,
像一块沉默的基石。这里,声音闷闷地从拉链后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
有几道题,你可能……也需要看看。翻开,里面用红笔精心标注着重点,思路清晰。
旁边甚至用更细的笔写着苏念易错点:此处易忽略摩擦力方向/该公式应用条件需注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