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的夏天,蝉鸣聒噪。我奶水涨得像两块顽石,刺得生疼,怀里的孩子饿得嗷嗷哭,
丈夫牺牲的抚恤金还没下来,我就快要抱着孩子喝西北风。绝望之下,
我敲开了全军区最不苟言笑、人人敬畏的“铁面阎王”陆长风的门。我只是想讨个活干,
却不想,门开的瞬间,涨破的奶水洇湿了胸前衣襟,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下,
狼狈不堪。我以为会换来一句“伤风败俗”,他却喉结滚动,耳根泛红,
用他那能冻死人的声音,扔下三个字:“跟我走。
”01“哇——哇——”怀里刚满月的儿子铁蛋哭得撕心裂P,小脸涨得通红。
我心疼得直掉眼泪,胸口那两团却像是铁打的石头,又涨又硬,针扎似的疼,
偏偏一滴奶都挤不出来。“苏晚,你别光顾着哭啊!孩子饿成这样,你倒是喂啊!
”对门邻居王婶探个头进来,嗓门大地嚷嚷。我难堪地把头埋得更低,
声音细若蚊蝇:“王婶,我……我堵奶了。”“堵奶?那可是大事!
”王婶一惊一乍地走进来,伸手就要来掀我衣服,“我给你揉揉,当年我生我们家那几个,
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我吓得赶紧抱紧了孩子往后缩,“不,不用了王婶,我自己来就好。
”开玩笑,她那手劲,怕不是要把我这本就脆弱的“粮仓”给揉废了。王婶撇撇嘴,
一脸“不识好人心”的表情,“你这孩子,就是脸皮薄。你家老周走了,
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。听婶一句劝,这军区大院里,女人脸皮薄了,吃亏。
”她口中的老周,是我刚牺牲一个月的丈夫周卫国。我和他结婚不到一年,他就为国捐躯,
只留下我和尚在襁褓的铁蛋。王婶走后,我看着怀里哭得快要抽过去的孩子,心一横,
决定去找份活干。抚恤金的流程还没走完,我跟铁蛋不能就这么饿死。
军区大院里能干的活不多,不是去后勤洗洗涮涮,就是去军垦农场干体力活。
我一个刚出月子的女人,还带着个奶娃娃,哪样都干不了。思来想去,
我把目标锁定在了军区最高领导,陆长风的身上。整个军区,没人不怕陆长风。
三十出头的团长,战功赫赫,一张脸常年像覆着冰霜,眼神凌厉得能杀人。据说他开会时,
下面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但我知道,他是我丈夫周卫国的直属上司,也是我唯一的希望。
周卫国牺牲时,是他抱着骨灰盒,亲自送到我手上的。那天,他看着我,什么都没说,
只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那双眼睛里,有我看不懂的沉痛。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
把铁蛋用布兜绑在胸前,敲响了陆长风办公室的门。“咚咚咚。
”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:“进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推门进去。办公室里陈设简单,
一张办公桌,几个文件柜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。陆长风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之中,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,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。
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紧张得手心冒汗。他的目光太有压迫感,
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,能轻易剖开人心。“陆……陆团长。”我结结巴巴地开口。
他认出了我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眼神落在我胸前的铁蛋身上。就在这时,
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。或许是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到,或许是饿到了极点,
铁蛋憋着最后一口气,“哇”地一声哭得更响了。他这一哭,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。
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,紧接着,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我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衫,是周卫国留下的。那汹涌的奶水迅速在胸前洇开,
形成两块无比尴尬的水渍,还在不断扩大。空气,瞬间凝固了。
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,脸颊烧得像要滴血。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我以为,迎接我的会是陆长风鄙夷或厌恶的眼神,会是一句冰冷的“滚出去”。然而,
他只是愣住了。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第二种表情——错愕。
他的目光从我湿透的胸前扫过,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
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。这抹红色,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,格外显眼。他猛地站起身,
因为动作太急,膝盖撞到了桌角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,
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。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一步,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。
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大,阴影将我和孩子完全笼罩。
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和烟草的,充满侵略性的男人气息。
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抱着孩子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。他要做什么?
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,他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。
他飞快地解下自己军装外套,动作甚至有些笨拙,然后一把罩在了我的身上,
将我所有的狼狈都遮盖得严严实实。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套,将我团团围住。我彻底懵了。
“跟我走。”他丢下这三个字,声音依旧清冷,却似乎带上了沙哑。说完,他便拉开门,
率先走了出去,留给我一个宽阔而挺拔的背影。我抱着孩子,裹着他的外套,
脑子里一片空白。这算什么?我连来意都还没说,他就要带我去哪?还有,
他刚才……是脸红了吗?02我稀里糊涂地跟着陆长风走出了办公楼。他的外套很大,
将我和铁蛋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衣服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凛冽又干净的气息,
莫名地让人感到心安。陆长风走在前面,步子迈得很大,但速度却刻意放慢了,
似乎是在迁就我。一路上,不断有军官和士兵向他敬礼,高喊“首长好!
”而他只是目不斜视,沉声应着,脚步不停。那些敬礼的人,目光都若有似无地飘向他身后,
那个被他的军装外套裹成一团的我。我能感觉到,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探究、好奇和震惊。
毕竟,整个军区谁不知道,陆团长洁身自好到了近乎不近人情的地步。别说女人,
就是母蚊子都别想近他三尺。可现在,他不仅让一个女人进了他的办公室,
还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。这消息要是传出去,恐怕整个军区大院都要炸开锅。我的脸更烫了,
恨不得把头缩进外套里,永远都不要出来。陆长风没有带我去别的地方,
而是直接回了他在军区大院的家。他的家和我家只隔了一条小路,也是一栋独立的红砖小楼。
推开门,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屋子里收拾得一尘不染,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
像军队里的内务一样,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禁欲感。“你坐。”他指了指客厅里的木沙发,
言简意赅。然后,他转身进了厨房,很快,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出来,
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。“喝了,暖暖身子。”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,但动作却很轻。
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,“陆团长,我……”“孩子给我。”他没等我说完,就朝我伸出了手。
我愣住了。他,要抱铁蛋?这个浑身散发着“生人勿进”气息的男人,
这个能让手下士兵吓得腿软的“铁面阎王”,要抱一个软趴趴的奶娃娃?
我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、布满薄茧的大手,很难想象这双手抱孩子的样子。“他……他会哭。
”我小声地提醒。陆长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,似乎很不满我的质疑。他二话不说,
直接从我怀里,小心翼翼地,甚至有些笨拙地,将铁蛋接了过去。铁蛋刚离开我温暖的怀抱,
立刻就不安地扭动起来,小嘴一撇,眼看又要放声大哭。我心头一紧,
刚想说“还是我来吧”,就看到陆长风做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。他抱着铁蛋,
在客厅里踱起了步。他的动作很僵硬,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但他走得很稳,
一边走,一边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,哼起了不成调的歌。
那调子跑得能从南天门跑到蓬莱东路,但我却听出,那是一首军歌。神奇的是,
铁蛋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,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,
小嘴里还“吧嗒吧嗒”地吐着泡泡。我看着眼前这幅极具反差感的画面,
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,
给这个冷硬的男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。他的侧脸轮廓分明,下颌线紧绷,
眼神专注地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,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,和他平时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“你来找我,有什么事?”直到铁蛋在他怀里睡着,陆长风才抱着孩子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,
开口问道。我这才如梦初醒,连忙端起那杯红糖水喝了一口,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,
也让我混乱的心绪平复了些。“陆团长,我是想……想找份活干。”我鼓起勇气,
说出了我的来意,“我知道我一个女人家,还带着孩子,不好找活。
但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,只要能让我和铁蛋有口饭吃。”陆长风沉默地看着我,
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情绪翻涌,让我看不真切。半晌,他才开口,
声音低沉:“周卫国是我的兵,我不会让他的家属受苦。”我心中一喜,
以为他要给我安排工作了。“以后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“什么?”我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他看着我,一字一句,清晰地重复道:“我说,以后,你和孩子就住在这里。我会照顾你们。
”我彻底傻眼了。住在这里?和他一起?这……这怎么行!“陆团长,这万万不可!
”我急忙摆手,“我是烈士家属,不是残废,我能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。再说了,
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……对您的名声不好。”“我的名声,我自己负责。
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这是命令。”又是命令!这个男人,是把生活也当成战场了吗?
“可是……”“没有可是。”他打断我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,“苏晚同志,
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一,接受我的安排,我保你和孩子衣食无忧。二,
我现在就把你送回老家,让你父母照顾你。”回老家?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。
我娘家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我那个嗜赌如命的哥,我要是抱着个“赔钱货”回去,
不被他们生吞活剥了才怪。陆长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
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:“我查过你的家庭情况。”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,彻底崩塌了。
这个男人,心思缜密得可怕。他不是在和我商量,他是在通知我。
我看着他怀里睡得正香的铁蛋,又看了看他那张不容置疑的脸,最终,还是屈服了。“好,
我……我听从组织安排。”我低着头,小声地回答。陆长风的嘴角,似乎向上扬了一下,
但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。“先把衣服换了。”他站起身,从卧室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女式军装,
“你的尺寸,我猜的,应该能穿。”我接过那套衣服,指尖触碰到布料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?他到底想干什么?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他忽然又开口了。“明天,
我们去打结婚报告。”“轰”的一声,我的大脑彻底宕机。什么报告?结婚报告?!
我猛地抬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“陆……陆团长,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”“我说,
”他看着我的眼睛,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严肃,“苏晚同志,请你嫁给我。
”03我嫁给了陆长风。速度快得像一场龙卷风。前一天他提出要结婚,
第二天他就交了结婚报告,第三天,军区政治部就批准了。
当我手里拿着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时,整个人还是懵的。我就这样,
在丈夫牺牲不到两个月的时候,又嫁人了。而且嫁的,
还是整个军区最让人闻风丧胆的“铁面阎王”陆长风。搬进陆长风家的那天,
整个军区大院都轰动了。我抱着铁蛋,提着我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,
在无数道探究、嫉妒、鄙夷的目光中,走进了那栋让无数女人肖想过的小楼。“瞧瞧,
就是她,那个苏晚。克夫的扫把星,刚死了男人就勾搭上陆团长了。”“可不是嘛,
听说还是个狐狸精,当着陆团长的面就把衣服给脱了,啧啧,真不要脸。”“你们说,
她是不是给陆团长下了什么迷魂药了?陆团长怎么就看上她了?”流言蜚语像淬了毒的刀子,
刀刀扎在我心上。我低着头,脸色苍白,几乎要把嘴唇咬破。“别理她们。
”一只温暖的大手,忽然覆在了我的手背上。我一愣,抬头便对上陆长风深邃的眼眸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,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,为我隔绝了所有的恶意。
他的手很烫,掌心的薄茧摩挲着我的皮肤,带来一阵陌生的战栗。“以后,
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,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那些长舌妇的耳朵里。那些人脸色一变,讪讪地闭上了嘴。
陆长风就这么牵着我的手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走进了家门。“砰”的一声,门关上了,
也将所有的喧嚣隔绝在外。我的心,却跳得更快了。这个家,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,
干净、整洁、冷清。“你的房间在二楼,我收拾好了。”陆长风松开我的手,
很自然地从我怀里接过铁蛋,“你先去看看,缺什么告诉我。”我点点头,
逃也似的上了二楼。推开主卧室的门,我愣住了。房间很大,阳光充足。
一张铺着崭新被褥的大床靠墙放着,旁边,还多了一张小小的婴儿床。床上用品是粉色的,
带着碎花,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。我的心,莫名地软了一下。这个男人,看着粗枝大叶,
心思却这么细腻。我把行李放下,在床边坐下,心里乱糟糟的。我和陆长风,算是夫妻了。
可我们之间,比陌生人还要陌生。这样的婚姻,真的能走下去吗?晚上,我给铁蛋喂完奶,
哄睡着后,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。陆长风还没有回来。听说部队今晚有紧急任务。
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。我们是夫妻,是不是……要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?
一想到那个画面,我的脸就控制不住地发烫。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楼下传来了开门声。
他回来了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了我的房门口。“叩叩。
”“睡了吗?”是陆长风的声音,隔着门板,听起来有些沉闷。“没……没呢。
”我紧张地站起来。门被推开了。陆长风站在门口,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。他看着我,
眼神有些复杂。“我睡书房。”他忽然开口。我愣了一下,随即松了口气,
但心里又莫名地有些失落。“你刚出月子,身体还没恢复好。带着孩子也辛苦。
”他解释了一句,语气有些生硬,“早点休息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要走。“陆长风!
”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。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。“谢谢你。”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道。
我知道,他娶我,不是因为喜欢我,更多的是出于责任和道义。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,
保护我,保护周卫国的血脉。不管怎么样,这份恩情,我记下了。陆长风的眼神闪了闪,
没说什么,转身进了对面的书房。这一晚,我睡得并不安稳。半夜,铁蛋忽然哭了起来。
我赶紧爬起来,试了试他的额头,滚烫。发烧了!我一下子慌了神,抱着孩子不知所措。
就在这时,房门被猛地推开,陆长风穿着睡衣冲了进来。“怎么了?
”他看到我怀里哭闹不止的铁蛋,脸色一变。“他……他发烧了。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陆长风二话不说,从我手里接过孩子,用他宽厚的大手摸了摸铁蛋的额头,
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。“去医院。”他当机立断,用被子把铁蛋一裹,抱着就往外冲。
我连忙跟了上去。夜里的军区医院,很安静。值班医生给铁蛋做了检查,说是受了凉,
加上有点乳食积滞,开了点药,让回去物理降温。回到家,陆长风把铁蛋放在床上,
笨拙地用温水给他擦拭着身体。他的动作很轻,很小心,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自责。“都怪我,
今天不该带你们在外面吹那么久的风。”他低声说。我看着他,心里忽然有些感动。
这个男人,虽然不善言辞,却在用行动,努力地扮演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。“不怪你。
”我摇摇头,轻声说,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他抬头看我,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,
亮得惊人。我们靠得很近,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的自己。气氛,忽然变得有些暧昧。
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,却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。那是一块用红绳穿着的子弹壳,
已经有些年头了,被打磨得十分光滑。这个子弹壳,我认得。那是周卫国入伍第一天,
在靶场上捡到的,他一直当成宝贝,说要等以后有了儿子,传给他。可现在,
它却戴在了陆长风的脖子上。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04铁蛋的烧,
折腾了一晚上才退下去。第二天一早,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被一阵敲门声吵醒。
打开门,门口站着的是军区后勤部主任的爱人,李嫂。李嫂是军区大院里有名的“热心肠”,
也是出了名的“大喇叭”。谁家有点风吹草动,都逃不过她的眼睛。“哎呦,小苏啊,
可算是见着你了。”李嫂一见我,就热情地拉住我的手,一双精明的眼睛却不住地往屋里瞟。
“李嫂,您有事吗?”我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近,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。
“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啦?”李嫂笑得一脸褶子,“你刚搬来,陆团长又是个大男人,
肯定有很多地方顾不上。嫂子来看看,有什么能帮上忙的。”说着,她就自来熟地进了屋,
东看看,西摸摸。“哎呦,这屋子就是缺点人气。小苏啊,不是嫂子说你,这男人啊,
就得靠家里这股烟火气拴着。你看看你,这家里冷锅冷灶的,怎么能留住陆团团长的心?